后来,文庆裕总算啰里啰唆地讲完了。何福厚叹着气,准许何子华离开。他马上如同脱了缰的野马一般跑了出去。
第二天,何子华病倒了。
“先是高烧不退,整个人烧得模模糊糊的。然后是寒颤。你不知道,在热得死人的季节里,你却全身冷得直发抖,就像躺在冰天雪地里的感受。而且,高烧和寒颤交替发生。”何子华说,“这还不是最严重的。”
最严重的是痛。头痛,背也痛,膝盖和肘部也痛,好像从几千米的高山上滚落,又好像那几千米的高山直接压倒了身上,全身酸软无力,只想睡觉,又疼痛难挡,无法睡着。只能在睡与不睡之间煎熬。
然后,嘴里开始长疱疹,无法进食。脸和手臂也开始疯长,一个个就像小山丘,红里透着黑,黑里透着紫。“最初还能分出这个和那个,后来就连成一片一片的了。还很痒,总想去抠,去抓,去挠。虽然所有人都警告我不要去碰那些斑丘疹,但我哪里忍得住?”何子华指着自己的脸,“我脸上的瘢痕,就是那个时候留下的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