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轮椅上的年轻男人,神色比刚才更安静,却也显得更孱弱,李南川想起多年前的初遇,也是这个角度,也是这样的背影,唯一不同的是,那时候的他并不知道眼前这个内敛温柔的人,看似手揽大权,其实一直饱受着常人不可估量的痛苦。
“纪总,您是在担心什么吗?”
从落地安市那一刻起,李南川就隐约感到纪臣有些心不在焉,虽然真正的纪臣确实有别于那个阴鸷狠厉的第二人格,更加平易近人,但也会因为把情绪藏得滴水不漏,而呈现出近乎出尘的状态,就像……就像随时要从眼前消失,再也寻不见似的。
李南川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念头吓了一跳,急忙拿起纸巾擦拭着桌面,玻璃上映出头顶的吊灯,他被晃得眼睛些微难受,抬起手背遮了一下,也只这一下,纪臣的声音便顺着安谧的空气飘了过来。
“七年了,”男人抬起那双温和的眼睛,直视外间明亮的日色,质感的声线在房间内响起,“总要有个结果的,就算我不找他们,他们也会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