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一直为儿臣着想,儿臣明白。”
“可是自从那件事之后,我们父子就没这样说过话。”
睿洵知道父亲说的是将母后废为庶人的事,心里又翻起一股情绪,连忙用一个尴尬的垂首掩饰。深泓已看明白他对素若星之事仍然耿耿于怀,于是叹了口气,挥手道:“现在,去把太医叫来吧。”
睿洵起身要走,深泓又想起什么,忽然说:“二郎,既然人已回来宫廷,脑子也该回来了。在战场上,大可以放手厮杀,手刃敌人。但在这里,我们不用那种方式杀敌。”
深泓严峻的神情中荡开一丝微笑,继续说:“在这里,能杀敌的,只有敌人自己犯下的错——等待,不是更简单吗?当然了,我们也得记住,自己可别犯错。”
他的目光那么冷静,睿洵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心里忽然有个声音喊:“他知道了!他知道那件事!不然,为什么提到忘记?为什么提起母亲?为什么提到杀人?为什么提到犯错?”
他的神情一刹间变得复杂,刚才看起来不堪一击的父亲,这时在他眼中又变得深不可测。幸而父亲已阖上眼睛养神,他一边脚步匆匆地奔出宫外,一边喊着“太医”,掩盖了纷乱的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