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近道义论共和国公民的不是利己主义者,而是陌生者,有时候则是那些仁慈的陌生者;正义之所以产生,是因为我们无法很好地相互了解,或是无法很好地了解我们的目的,以至于单单靠共同善来管理我们自己远远不够。这种状况不可能完全消失,而只要它不会完全消失,正义就是必需的。但是,我们不能永远保证正义总占有先定的支配地位,且迄今为止它并未如此,共同体将是可能的,而对于正义来说,这一切都是一种不可确定的表象。
自由主义教导人们尊重自我与目的之间的距离,而当这一距离消失时,我们也就被淹没在一种陌生的环境中。但如果想要太完美无缺地确保这种距离,自由主义就会削弱它自己的洞察力。通过将自我置于政治学的领域之外,自由主义使人类行为主体成了一件信仰品,而非持续关注和关切的对象;成了一种政治的前提,而非政治之不确定的成就。这就失去了政治的动人品性,也失去了政治最激动人心的丰富可能性。它忽略了这样一种危险:在政治陷入危机之时,其可能导致的结果不仅是失望,而且还有混乱。同时它也遗忘了这样一种可能性:在政治清明昌盛之际,我们在共同体中能够了解一种我们无法独自了解的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