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思了一思,借着将将找回的清醒,往旁边一看,就看到半躺在我身边看书的宋诀。
想起他平日看书的爱好,倒是全部与清闲不相干的,不是兵法,就是史书,不像我,除了爱看话本子,就是爱看话本子。
他手上握的果真是一卷行军布阵的阵法图,看到我醒来,淡淡道:“你才睡了小半个时辰,这些日子应是累了,不如再躺躺。”
我猛地坐起来,
目光落到盖在我二人身上的云被上,心想将我抱到床上来的是他,将我的袍子宽了的也是他罢。脸不由得红了红,又想,他自己都因伤而走不大稳,又是怎么有力气将我抱过来的?当然,这件事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这般与他躺在同一个榻上,有些不成体统。
他却神色寡淡地将我望着,道:“怎么,又不困了?”
我从床的旮旯里摸到自己的袍子抱到怀里,对他道:“我不困,你歇着吧,我去找陆先生。”
他将书放下,道:“岫岫,我们需要谈一谈。”
我下床的动作滞了滞,撞到他的目光后,重新坐回去,身子却往墙角缩了缩。
“唔,我们的确需要谈一谈。”
他看着我:“我很想知道,这些天你是怎么想的。”声音沉沉,如将来的烟雨,“你可知,你的不辞而别,让我很担心,又很心伤。”漆黑的眼睛里,所有的情绪都归于沉寂,“沈聿修说的话倒很有道理,相对于同龄的姑娘,你的性子稳重,做事也有主见,一直以来都很让我省心,省心到有时候我会希望你任性一些。”默了一会儿,苦笑道,“却没想到,你的第一次任性,就是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