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使臣往前走。”
秦令沉默了会,垂着头,看着面前约有一丈长的刀板,尖锐的刀刃,森意寒寒。
“请使臣卸履,这是我赵国的规矩。”老太监笑道。
卸履,即是脱鞋。
秦令沉默了会,将鞋履脱下,放到了一边。
“规矩已成,使臣入殿——”
秦令闭了闭眼,让他入殿,并非是绕过刀板,而是要顺着刀板往前走。
龙椅上,司马唐面无表情。大殿上,诸多的文武百官,也看着这位年轻的东楚来使。
“外臣秦令,见过陛下!”
秦令沉着脸,赤着脚踏上刀板,只走了两步,整张脸便一下子苍白,但即便如此,他的脸上,依然是平静的模样。
忍住了钻心的疼,在一丈宽的刀板上,一步步往前走。
鲜血渗在刀板上,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秦令的两只脚,已经是变得血肉模糊。但他依然稳稳而行,身子不曾歪了半分。心中痛意难消,他便会遥想东楚的山岳与江川,遥想他的老父,今年秋收绽开的笑容,遥想他喜欢的卖绢姑娘,生活有了奔头,也有了银子,去买胭脂与罗裙。
整座敬天殿里,一时鸦雀无声。原本要看着这位小使臣出丑的人,一下子都变得脸色古怪。
不过二十余出头的年岁,却沉稳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