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她的对面,准确地接住了她的悲伤。
那天我们聊了很多,本来我想多引导她回忆从前,可她说得更多的是她的现在。她控诉她的老公,从生活习惯一直分析到人格缺陷,直到太阳快落山,夏天的晚霞游荡在天边,我才把车从长水开向市区送她回家。
到她家门口的时候我们前男女朋友的关系一直没有变化,昆明傍晚的风也一直稳定地吹着,但她忽然说:“东平,你不上去坐坐吗?”
她说话的时候红润的嘴唇一张一合,像吐露着魔咒,我无法拒绝。
我到现在都没想明白,我那天是如何从一个前男友变成了她的奸夫的。
但她后背的蝴蝶骨真的很迷人,为了触摸和欣赏它,我不由自主地就把那根讨厌的肩带扒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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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这世上有没有像我们这样的人,清清白白的男女朋友非要分手,等有了婚姻,又来重续前缘顶风作案。
可如果能说清楚道明白,我想这就不是爱情了。我错过了这八年,我放弃了柳娅八年,这是我一生中巨大的错误,还好我有机会纠正它。
后来柳娅愤愤地说她要离开他,眼神像远处的青山,恍恍惚惚。
那天我们开着车去抚仙湖的时候,她的愤怒像蓬勃的棉花,表面膨胀但内心软弱,可我因她的决定而变得高兴起来。
昆明的天空蓝得让人心慌,抚仙湖西面的尖山平地拔起,琉璃万顷的湖水妖娆地动荡,对面是形如鸡蛋的孤岛,静寂地望着尘世中所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