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团聚去吧。”男爵又说了一遍,但听上去就像微弱的回声。
岳给了他一种不祥的预兆。男爵摇摇头,不去想它,把注意力投向彼得,看他用一小块布擦掉刀刃上残留的血渍,蓝眼睛里流露出无限满足。
男爵想:他亲自动手杀人的时候就是这副模样啊,了解一下也好。
“他确实把公爵交出来了?”男爵问。
“确实如此,大人。”彼得回答。
“那就把他带进来!”
彼得瞥了一眼卫队长,后者立即转身去执行命令。
男爵低头看着岳,从他倒下的方式看,让人甚至会觉得他身体里长的不是骨头,而是棵橡树。
“我从不相信叛徒,”男爵说,“哪怕是我自己策反的叛徒。”
看着窗外夜色笼罩下的大地,男爵知道,那一片漆黑笼罩下的天地是他的了。封闭屏蔽场城墙坑道的隆隆炮火声已经停止,所有用来充当陷阱的兔子洞都被堵上了。突然,男爵心里觉得这一片全然空洞的黑暗真是美妙绝伦,再没有比这更美的颜色了。当然,黑底上的白色也很好,那种瓷器般的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