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瑞汉把《庄子》看成是不同作者的合集,又过于强调了文章的支离破碎,而忽略全篇一以贯之的主题。若从西方人的视角来看,篇章形式上没有严格的逻辑结构,各段落都相对独立,阅读的时候从任何地方开始都可以。其实我们在阅读老子和庄子文章的时候会发现文章的行文结构是纲目式的,先是提纲挈领地提出基本观点,然后几乎平行地从各个角度来阐述、论证。这种思维方式不同于层层递进的线性思维,而是注重类比的,不论何种言说方式,寓言也好,论述也好,它们在类比中体现出的共同点,就是作者的主旨。老子和庄子的文章都有这种特色。这种思维方式形态更接近圆形,我们可以把论点看作是圆心,其他论据是圆上的各点,各点到圆心的距离相等。每个论据从不同角度支撑论点。
爱莲心(Robert E.Allinson)评价葛瑞汉对篇名的选择时说:“对篇名的选择,明显受葛瑞汉个人哲学倾向的严重影响,会引导读者认为该篇是关于论述的方式(style)或区分是非的文章。最终的结果是导致物的平均主义或相对主义。单单从题目的选择就有此影响!更不用说题目的选择出自像葛瑞汉这样权威的人物,更不必说接下来对第二章的诠释了。”[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