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尽快当上同传,小雯又开启了“高三模式”。
她每天七点准时在教学楼前练习口语,一见我就会大声打招呼:
“阿姐!”
我也冲她挥手,旁边路过的同学看了会笑。
“这就是程碧那个扬言要当同传的室友啊。”
“对呀。”
“句子还挺流畅的,就是她带着大葱味儿的口音……能进口译行当就怪了。好好当个笔译不行吗,天天在这搞笑。”
“怪不得和程碧关系好呢,都那么—”
“嘘!她就在那呢……”
我装作没听见。
当晚,我带着她重新学了几遍音标,可乡音难改,收效甚微。
读不准单词时,她总会可怜巴巴地望着我。这让我想起那些窃窃私语的路人。她是我唯一的朋友,我得帮她。
三
和小雯不同,我是本省最优秀的神经语言学家杨嫣教授的硕士生。我决定利用学术优势。
在知网上查了好几天论文后,我变得悲观起来。
很多人知道“语言关键期”假说,即六岁之前是语言学习的最佳时期,之后人类大脑的语言感知和发音能力开始衰减,十二岁后将进一步退化。成人再想学习语言,就只能从母语语音知觉出发感知新的语音结构。在这个过程中,母语的影响无处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