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正喧闹沸腾,又有角儿粉墨登场,那些悲欢离合都与他们无关,他与她就那样静静地坐着,或相视一笑,或侧耳说话,无人可靠近他们,无人可拆散他们。
“千蹊哥哥,这梨园的戏果真比金陵的畅园要好听呢。”
云千凝感叹道,不愧是曾经给皇帝演出的戏班子,功力嗓子皆是一流,几个回合便演出边疆战场的紧张壮烈来。
“阿凝若是喜欢,叫这戏班子来府里便是。”
既然她爱听戏,自己等会儿便去幕后与班主约好,让戏班子这几日来自己府里专门唱给她听。
“唔,倒也不急。”
台下悲鸣声渐起,云千凝看过去,眼下那将军已身陷囹圄,脱身乏力,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看到这里,她心里一紧,下意识地看向裴千蹊,这样的场景,千蹊哥哥会不会触景生情,想起自己的父亲?
怀里的小手突然反过来握紧他的,小姑娘还这样担忧地望着他,裴千蹊怎会不知道她的心思?
阿凝在心疼他。
心底倏地涌过一阵磅礴的暖流,将那些经年累月的阴霾与寂寞一扫而空,被她这样柔柔地望着,那些苦难似乎都在她的眼波里逐渐沉淀,再也不会在某个时刻突然窜出来咬他一口。
上天终究对他是仁慈的。
握紧怀里的小手,裴千蹊看着明显不安的小姑娘,忍了忍,还是没忍住,身子越过二人之间相隔的茶几,极快极克制地在她唇上印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