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看这姑娘却有意思。二叔,你不要说我荒唐,你可以明白我不是荒唐的孩子。——但你还不了解我,为什么一定要到她那里去?——”卓之缓缓地走着说。
“为什么?”
“晚上到我家里细谈。——我上午出去了半天,早上有人去找过我吧?”青年转过了纬三路角华德医院的旧房,回头向跟在后面的于先生问。
“今天不是礼拜日,我一上午没出门,倒没人来找你;似乎有一封挂号信由邮差送来,她们留下了,我正在看报,却没细看,仿佛是南方来的。你没回去?在芙蓉街我们匆匆遇到,也忘了说起。”
“南方来的?我知道,事情也不忙!——这地方我几年没到,变得多了。旧日的同学有许多找不到了,好在我也不找他们。明天我打算到T县去一次。”
“什么事这样忙?到T县找谁?”
“不是找差事啊。”卓之向身旁的一对俄国的流浪者瞥了一眼道。
“好吧。你这次来虽然止有三天,我也知道你有些行径不同。这回不谈。——你瞧,这不是一对白俄的妓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