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去买点东西回来,这儿我收拾。”拉开随身背的不大的包,里面是全部行李,掏出本子撕下一张纸写了些必需品,交给绍凯,“给。”
“你一个人收拾?”那两个人异口同声。
“难不成我还要指望你们帮什么忙啊,不想再住几晚旅馆的话就快点去,”突然想起来最重要的事,从包内层翻出钱,“我带的钱比较多,先用我的。”
“你自己留着用吧,”绍凯没有接,拉孙亦转身出去,“那我们一会儿回来接你吃饭。”
像铅笔画一样灰而静的陌生院子,终于只剩下我自己,陡然而生的空白让我有时间去想这短短两天中发生的事。可是我能够记得的只有登上火车前最后望见的安城,万籁俱静,无星无月的天空将人们罩在无形的屏障之中,而我却在一片安逸里选择逃离。然而在火车上时睡时醒的一天一夜后,我终是将自己抛向了崭新的生活。
它不美好,不安全,甚至没有归属感,但或许这就是冥冥之中我所选择的。我以为假如从一开始就不去寄托希望,那么现实就将会反还更多的绝望。只是我低估了自己,也低估了命运。它在我即将跌落谷底粉身碎骨的时候扔给我一条绳索,而一直以来在逆境中生存的惯性促使我紧紧抓住了它,有时候我甚至觉得那并不是我,因为我的心里应该非常不屑于那根绳索的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