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亚威终于说话了,这句话关乎他短暂也许长久的未来,能缓解或加剧他即将到来的疼痛:“那我该怎么办?”说完,他感觉自己幼稚、委屈得像个小孩子。
“怎么都好,”柯仪说:“好了,我得走了。如果你想在重庆玩几天,明早给我打电话,我和阿强陪你。”
柯仪起身的同时,残存的礼貌和教养让邵亚威勉强支撑着自己也站起来。柯仪主动拥抱了他一下,朝门口走。
出门时,柯仪微笑着摆摆手和他告别。她的笑依然那么明媚,他居然也咧嘴冲她笑了笑。此刻,他还能够笑,他的疼痛还没复苏。他知道,随后,不一会儿,漫长的无边无际的疼痛就会把他吞噬、席卷。
痛就痛吧,又能如何,只要痛不死。“手术”“记忆切除”……刚才柯仪说过的许多词语还在他耳边蹦跳着,那么多的文学作品让他知道,人生就是这样,一场又一场的痛。痛着痛着,也就老了。
2021 年7 月20 日
喜糖
嬉戏声从楼道口传来,挠动得肖志强一阵阵心头痒痒,中断他正在写着的作业。他来这里没多长时间,和他们还不熟。有那么几次,上楼或下楼,他忍不住驻足,盯着他们玩耍。他们注意到他了,却视而不见,或因此更加神气。他也赶紧收敛目光中的艳羡,犹豫几次,到底没有勇气加入他们的队伍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