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喜就道:“咱们还是老样子,现在就去那厨房里头,坐一坐,说一会闲话。那王媳妇还给我们煮了一锅板栗呢。”
涵儿一听,也就说道:“好,我且跟着你去就是。”话说,这边厢涵儿果然跟着随喜去了厨房,那王媳妇见了,果然高兴,因又问了许多二太太和大少爷之事,随喜见了,只是那话儿搪塞她。
春琴躺在床上,因心里气闷,此时哪里能睡得着?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越想,心里头越憋屈。她想叫随喜和涵儿将洪氏给请过来,但想了一想,又觉得丢脸。这会子,春琴只想找个人和她随便说点话,不然这长夜漫漫,如何打发?但她心里,到底又不想和随喜涵儿两个说话,春琴的心里,立时就想起了一个人。谁?自然是那园子里的葛花匠。一想起葛花匠,春琴的心就有些活跃。她这心里的苦,这葛花匠也是能听上一听的。
这样一想,春琴更是躺不住了,因就站了起来,穿了衣裳,摇摇晃晃地就要往外走。一路出了屋子,走到那园子门口,春琴知道不方便高声叫唤,只是就着月色,只管往园子最深处走。她想,夜已深了,花匠大概已经在屋子里躺下了。
那春琴便高一脚低一脚地往园子后头走。估摸着走到那小屋子附近了,春琴就道:“花匠,花匠,开开门——”屋子里的葛花匠正光着个身子睡觉。正朦胧间,耳边听了有人叫唤,就翻了身子,侧耳听了一听,确信外头有人叫他。这才披了衣服迟疑地起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