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切斯特加上一句——“哎,听没听见?没听见?哦,不说话?聋了?没聋啊?哈哈哈……他们早把四只耳朵捂上……"
锻锤前,肖长功在炼钢。
他听着山东快书,瞥了杨老三一眼,深吸一口气,和杨老三较起劲来……
进度表上,肖长功杨老三班组生产进度箭头不断地攀升……
晚饭时,冯心兰拿着小秤,又在称菜饼子,称到肖德豹时,又耍了下秤杆。肖长功瞪着眼睛:“你这是干什么!你当是我没看见啊?我不瞎!咱们一定要带这个头,从今晚开始,咱们每顿饭全家要省下二两粮食,献给国家。”
肖德龙悄悄地把菜饼子攥在手里,就是不吃。
冯心兰疲惫地叹气说:“唉,这日子实在难撑下去了,这个家,我是当不下去了。”肖长功给她鼓劲:“怎么撑不下去了?想办法,想办法啊,咱们是工人阶级,工人阶级能说熊话吗?”又对德龙,“你也别成天绿着眼睛净寻摸吃的,长点正经精神。全厂的青工比武就要开始了,你给我听着,只许胜,不许败,听着没有?”
晚饭后,肖德龙站在梯子上,神采飞扬地对着领弟家的窗户吹着笛子,虚汗直冒。领弟在窗前绣花,好像没听见。
肖德龙喘了一口粗气,掏出菜饼子,小心地咬了一口,又擎起笛子。肖德豹在梯子下喊:“哥,吹笛子没用,你得打口哨。”肖德龙想了想,把两个手指伸进嘴里,努力地吹,可是没有吹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