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絮尔先是答不出话来,只吻着萨维尼昂母亲的干枯的手,掉了几滴眼泪在上面。
“啊!太太,”她有气无力的说,“倘若没有早先的许愿给我鼓励,我绝不敢有那么大的胆子,妄想高攀的;我没有什么家世门第,只有一片深情;可是人家竟毁坏我的名节,把我和我所爱的人永远拆散了……我不愿……”于絮尔说到这里,声调沉痛,使在座的人听了都很难过,“我不愿意声名受了污辱再嫁人,不管嫁的是谁。我的爱情太过分了……在我现在这情形之下可以老实说了:我爱一个男人差不多跟爱上帝一样。所以上帝……”
“得啦,得啦,孩子,别毁谤上帝!”老太太鼓足了勇气又道,“算了罢,我的儿,那些下流无耻的恶作剧,谁也不会信以为真,你何必这样夸张?我向你担保,你一定能活下去,而且会幸福的。”
“你会幸福的!”萨维尼昂跪在于絮尔面前,吻着她的手,“我母亲已经把你叫作我的儿了。”
医生过来按了按病人的脉搏,说道:“好啦好啦,过分的快乐对她也是危险的。”
这时,古鄙看见过道的门半开着,便进来推开小客厅的门,伸出一张原来就丑恶,再加一路上想着报复的念头而格外紧张的脸。
“包当丢埃先生!”古鄙的声音好似一条在洞里受着威逼的毒蛇。
“什么事?”萨维尼昂站起来问。
“有句话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