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越升越高,羊舍愈来愈亮,从羊舍门望出去,我看到羊群挨挨擦擦地挤在羊圈的墙角,眼睛中露出了觳觫的神情,几头被砍断脖子的绵羊,躺在地上,脖子上还在汩汩淌着热血。一只老鹰站在墙头上,眼望着羊圈里的羊尸,跃跃欲试,阳光将它弯钩形的黄色嘴巴,染成了红色。
羊舍门朝向西边,我们在里面能够看到他们,他们在外面看不到我们。
门外的几个人又头对头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然后,没有耳朵的大个子和额头上被拍了一羊铲的小个子,走出了羊圈门。现在,羊圈里只剩下了两个人,他们两个人,我们两个人,两个人对两个人,我们应该会有胜算。
我对燕子说:“冲出去,先把羊圈里的这两个解决了,等到那两个受伤的回来了,就好解决了。”
燕子说:“好。”
就在我提着木棍,准备冲出去的时候,突然看到门外那两个人进来了,他们手上拿着马鞍,小个子拿着两个,大个子拿着一个。
金属声音手持两个马鞍,一手一个,向着羊舍走来,他的后面跟着小个子;小个子左手挽着马鞍,右手拿着长刀。大个子和另外一个人,一人拿着一把长刀。
金属声音走到了羊舍门口,我抡起棍子砸过去,他用马鞍挡住了;我又用棍子捅他的胸部,他又用马鞍挡住了。趁着这个机会,后面的小个子从金属声音的身边钻进来,矮着身子,捅过来一刀,我无法阻拦,大腿上火辣辣地一痛,几乎摔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