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赶紧去叫个警察来吧,”索比说,“可别让大爷我久等。”
“不用找警察,”侍者说道,他的声音腻得像奶油蛋糕,他的眼睛红得就像曼哈顿鸡尾酒里的樱桃,“喂,伙计!”
两个侍者拎起索比扔出门外。索比左耳着地,摔在坚硬的人行道上。像木匠打开折尺一样,索比一点一点地从地上爬起来,随后拍净身上的尘土。被捕看来仅是个玫瑰色的梦,那座岛似乎太远了。两个门面之外一家药店前站着一个警察,他看到这个情景,笑了一笑,便走开了。
索比一直走过五个街区,才重新鼓起勇气寻求被捕。这次机会很好,他自以为是瓮中捉鳖。一位服饰简朴得体的年轻女子正站在橱窗前,颇有兴致地瞧着里面修面用的水杯和墨水瓶。一位身材魁梧、态度严峻的警察正靠在离橱窗两码之外的消火栓上。
索比决计扮演一个卑鄙下流的调情者。他猎取的对象外表雅静而贤淑,附近又有一位忠于职守的警察。这令他足以相信,他很快就能感受到被警察抓住胳膊的愉快滋味了,就能确保在那舒服安稳的小岛上过冬了。
索比将那修女送的活结领带整理了一下,拉出缩进去的衣服袖口,把帽子拉得歪歪扭扭,侧着身向那位年轻女子靠过去。他向她挤眉弄眼,猛地咳嗽几声并清清嗓子,嬉皮笑脸地摆出一副调情者厚颜无耻的丑态来。凭借眼角的余光,索比瞥见那位警察正死死地盯着他。那位年轻女子挪开了几步,仍专心致志地瞧着那些修面用的杯子。索比紧跟过去,大胆地走到她的旁边,举起帽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