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念齐实在没眼力价,又说一声:“高人!”
卫璇道:“今日兴已尽了,夜里寒气重,大家各自有伤。我看不如早些散了。”
“说得甚是,小王也乏了。”黄承宏笑道,随即吩咐手下,为二人整治出两间上房来,“小王有一处行宫,就在不远处。”
黄永宁方才投壶八支棘矢都不曾中,心里正烦,见谁都有气,摆手道:“你们先走,这场子别冷就行!”
曹贤孟终于过来收拾这一味蒙直的侄子了,曹念齐两手扒住桌子,垂死挣扎:“高人!高人!容小人再问一句可否?我要将高人置于公子榜上第三!不…既然卫公子尚未妻娶,那…高人先屈居第四!待我找来别的通议见一见高人,排到榜首,也未可知!今天,小人要为千千万姐姐们的终身大事问一句,高人!可有意中之人?”
卫璇刚才拿紫狐裘给檀弓披上了,又替他理了理拥颈的曲领,盖住大半张脸。
檀弓好不容易从层层叠叠的衣物中出来,沾了一脸卫璇身上的龙涎香:“意中之人……”
那一口酒,好像是细丝般一缕冰线,游到何处穴道,他何处便感酸麻,更觉头有千斤巨重,灌了铅似得,足下不稳,不自觉就靠到了卫璇肩上,慢慢带些鼻音:“何为…意中之人……”
曹念齐只当这是迂回周旋之辞,哪有人不知什么叫意中之人的?
正待开口,却听王含贞特别郑重的口吻说:“就是…道兄觉得很好很好的人…今生今世,再没比他要好了…与他一比,天下万物,都失了色,没了味,即便只见过一次,也久久不会失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