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贵一直没回来,奴婢心里不踏实,便偷偷出去打听,却听人说太妃娘娘宫里丢了一只大食供来的琉璃盏,被人撞到是阿贵偷的……”婉儿已是带了哭腔,“奴婢赶去永安宫……他们竟然真的是捉了阿贵,如今也不知是生是死,如何受罪呢。”
娀英霍然站起身来:“这绝对不可能。阿贵是奉我的命出宫办事,怎么会去偷东西,我这就去永安宫。”
可真到了永安宫,却只有个半聋半哑的老黄门打着瞌睡守在宫门前。娀英凑近一看,却是老熟人了,正是当年在掖庭里打她手心的童黄门。娀英喜道:“童爷爷,你可知道阿贵被关到哪里去了?”那老黄门睁了眼,迷迷瞪瞪地瞧了瞧娀英,迟疑道:“咦,咦……这不是那个犯事的小丫头嘛。你又来这里闯什么祸?”阖宫都识得娀英,只有这位童公公不识,她哭笑不得:“童爷爷,不是来闯祸,我是来找人。”
那童黄门早就老得糊涂了,比去年更加几分昏聩,一问概是三不知的,只反复念叨:“小丫头,可要小些声,不能搅了太妃娘娘的午眠,不然老奴又要打你手心。”娀英急道:“我只问一句,阿贵被抓到哪里去了,怎夹缠不清?”那童黄门喃喃道:“什么贵?如今宫外,是油贵,还是米贵?”娀英气极,纵声道:“还有没有人在?”童黄门吓得面如土色:“完了完了,好不容易谋了这个差事,若是把老娘娘吵醒,老奴连命也呜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