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查走到外头的时候,发现有一位男子站在对街的庭院里。(他站的位置根本不可能听到我们说话。)理查焦虑地说:“他在看我们,不要说话。”然后又压低声音说:“拜托你说‘走开’。”K太太照做了,不过男子当然没有离去,理查只好再回到房里,而且还是蹑手蹑脚地走进来。理查在架子上找到一个橡皮环,就把它拿起来往凳子上丢,接着又丢向天花板,还喃喃地说:“可怜的家伙。”他一看到橡皮环朝橱柜的方向滚去时(之前他把橱柜关上,以免球又滚进去),就立刻把它捡起来。
K太太指出,“可怜的家伙”代表她的乳房与性器官粗鲁地顶着其他许多男人的性器官(凳子)——包括理查嫉妒的史密斯先生、杂货店老板与伊文斯先生。他借由这个方式惩罚并虐待父母。他虽然不信任他们,但也十分为他们难过(注记Ⅰ)。
理查在纸上写了几个字,然后以不屑的语气读出来:“星期一我要回家看保罗,哈哈哈、嘿嘿嘿、呵呵呵。”
K太太诠释说,理查是想让她知道他非常乐意离开她,也很高兴能回到保罗身边。他会这么做,是因为他不仅觉得受挫(K太太忘了带画本),还感到嫉妒;他认为K太太比较喜欢史密斯与伊文斯先生。不过,他也想表现出不在乎的样子,还有,他很得意能够借由遗弃她来惩罚她。他与保罗联合起来对抗代表妈妈的保姆时,或许就有同样的感觉。他刚刚写了“呵呵呵”,表示他觉得自己像“呵呵爵士”,也就是他口中那个最可恶的叛国贼。他认为只要自己偷偷地啃咬并轰炸父母,就会变得跟呵呵爵士没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