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剩她一人的时候,林雅雯的脑子里再次浮出那张面孔。多少年来,这张面孔像跳蚤一样,时不时地跳出来,骚扰她一下。跳蚤是她对他的评价,并无恶意。一个人久长地被另一个人困扰着,平静的生活冷不丁就让他打乱,泛起几朵细碎的浪花,却又不往深里去,也不往开里延伸,然后就又无声无息。你的生活还是你的生活,并不因他的闪现改变什么。但是,你对生活的感受,还有那份儿平静,却不可阻挡地因这个人的存在发生着一些动摇,偶尔的还要颠覆一下。但你试图想抓住这个人时,却又不知道他在哪,那只曾经有过温情的手是否还能容得你轻轻一握?并不是每只手都能让你握住的,也不是每只握住的手就能将你引领到一片梅林。林雅雯尝受过那种叫煎熬的滋味,也被一种叫做期待的东西暗暗折磨过。现在,她算是清醒了,彻底清醒。可清醒了又能咋?谁能把心上曾有的皱纹一一抹平,谁又能把岁月留下的道道痕迹弄得一纹不留?
难。
至少林雅雯还不能做到心如止水。
发了好长一会儿怔,林雅雯一咬牙,拿起电话,眼下还不是她躲谁的时候,再者,你想躲,能躲得过去?她提醒自己,就事论事,千万别把自己的生活再给扰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