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动不动,芭蕉叶一样又大又扁的手抬过头顶摊开,几乎挡住了自己整个小小的身体,像一场不出声的朝拜。直到一颗不知从何而来的石头砸中了其中一个落言人的大手,他才把手放下来,其他人则继续等待。
落言人就是这样,观察、聆听、接受、吸收、理解、给予,终其一生。很久之后我才从那些穿插着符号、色彩和音频之类怪异注释的信件里知道,他们没有共同的语言或写在纸上的社会契约,但在他们极为单调有限的中微子词汇里,没有词语是关于疏远的。
不真实感在陌生的星球上总是恰如其分,夜晚的大地上明明没有一点儿灯火,视野却可以清晰地看见远处,谁都没注意到为什么。萝朵斯最先说出了原因:“雪在发光。”她是对的,她总是比别人要敏锐。
就像一个小时后她抱着小盒子到治疗室来找我时一样,不要我说她就能知道我的心情有多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