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托像中了催眠术一般盯着岳下颌左边的一块肌肉,看着这块肌肉在岳说话时拧成一团。
岳更加靠近:“至于您,我的好公爵,我珍爱的公爵,您必须记住这颗牙。”他把那颗牙捏在拇指和食指之间:“这是您最后的一切了。”
公爵无声地动了动嘴,片刻后才发出声音:“我拒绝。”
“啊,不!您一定无法拒绝的。因为,您若肯帮我这个小忙,作为回报,我会救出您的儿子和女人。除了我,别人谁都办不到。我可以送他们去一个哈克南人够不着的地方。”
“怎么……救……他们?”公爵轻声地问。
“制造一个假象,让别人以为他们都死了。然后,让他俩藏身于可靠的弗雷曼人之中,他们一听到哈克南的名字就会拔刀相向。这些人极为痛恨哈克南人,他们甚至会烧掉哈克南人坐过的椅子,把盐撒在哈克南人走过的路上。”他摸摸公爵的下巴说,“您的下颌还有感觉吗?”
公爵发觉自己已经无法作答了。他隐隐感到有人在扯他,低头却看见岳正伸手拔他的公爵玺戒。
“给保罗,”岳说,“一会儿您就会失去知觉了。再见,我可怜的公爵。下次再见时,可就没时间聊天了。”
一种遥远的清凉感漫过公爵的下颌,渐渐泛上他的脸颊。昏暗的走廊缩小了,聚成一个小点,凝固在岳紫色的双唇上。
“记住这颗牙!”岳咝咝地说,“这颗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