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哭,便有人去报与慈禧太后知道。第二天懿旨下来,开去李鸿藻“弘德殿行走”的差使;那徐桐、翁同和、广寿一班大臣,平日都是和李鸿藻十分知己的,到这时也便自己知趣,下折乞休。懿旨下来,许他们各开去差使。御史陈彝借别的事体,上书参劾翰林院侍讲王庆祺和总管太监张得喜,说他们心术卑鄙,朋比为奸。慈禧太后看了奏折,想起那同治帝枕下的春画,便立刻下谕把王庆祺革职,又把张得喜充军到黑龙江。
这时还有两个忠臣,为同治帝立后的事体,和皇太后争执的。因从前太后懿旨上,有“俟嗣皇帝生有皇子,即承继大行皇帝为嗣”一句话;只怕太后失信,便又上奏折。那内阁侍读学士广安,要求太后把立嗣的话,颁立铁券。他奏折上说道:
大行皇帝冲龄御极,蒙两宫太后垂帘励治,十有三载;天下底定,海内臣民,方将享太平之福。讵意大行皇帝皇嗣未举,一旦龙驭上宾,凡食毛践土者,莫不吁天呼地。幸赖两宫皇太后坤维正位,择继咸宜,以我皇上承继文宗显皇帝为子,并钦奉懿旨,候嗣皇帝生有皇子,即承继大行皇帝为嗣。仰见两宫皇太后宸衷经营,承家原为承国;圣算悠远,立子即是立孙。不惟大行皇帝得有皇子,即大行皇帝统绪,亦得相承勿替。计之万全,无过于此。请下王公大学士六部九卿会议,颁立铁券,用作奕世良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