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母的手忽然颤抖,控制不住地颤抖,她平展如蜡像的表情终于崩溃了,融化了,扭曲了,忽然厉声喊道:“那你到我这里来干什么?我屋里有一个活的老冯给你瞻仰吗?”
那女人仍是不惊不惧,不气不恼,轻声细语:“我来,只是有些事跟你商量。”
冯母狐疑地看着对方,不知她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圆圆快上小学了,养孩子要花钱,我能力有限,老冯说,给圆圆留了一笔钱……”
冯母听明白了,这是来争遗产了。她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往头顶冲,心脏仿佛在膨大,屈辱、羞耻、绝望、无奈,许多情绪在身体里酝酿着,她用最后一点力气和理智让自己站稳了,沙哑着声音低吼:“滚!”
明珠很担心婆婆,她觉得这时候自己应该陪在婆婆身边,老人家接二连三遭遇这样的打击,如果身边再没人陪伴开解,不知能不能撑下去。大倪不让她去,婆婆也不让她过去,说家里死了人,迷信的说法,对孕妇和胎儿不好。大倪日夜陪着她,但大倪有别的担忧:“你公公没了,那遗产肯定是留给宝宝了吧!你还是得赶紧把你婆婆搞定,把钱抓到你手里,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