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涯的回答是:“我流眼泪的时候只有苏乐乐给我递纸巾,而不是取笑我。”
我完全没印象自己给小涯递过擦眼泪的纸巾,不过我从不拒绝任何一个靠近我的朋友。周六日的时候小涯也偶尔会来找我玩。
我记得有一个春天的下午,沿江路的樱花开得一树一树。
运动器材那儿许多人聚集在一起。有几个小孩在放风筝。
小涯邀请我去他家。
我们在他家里玩了一个下午。在我们玩海盗游戏的时候,躲在沙发后的小涯撞到了沙发粗粗的椅脚,小涯的额头浮起了一个红肿的馒头。
小涯的眼眶里瞬间凝结了大滴大滴的眼泪。
“啊,很痛吧?”我惊呼。在南风镇的时候,有一次我从二楼楼梯滚下来,撞到楼梯角的膝盖像被大象一脚踩碎了一样痛,但我只流了一会儿眼泪。
小涯哭得好凶,他的眼泪像打开的水龙头一样哗啦啦地流出来,他一边用手抹去眼泪一边说:“不痛啦。”
“你哭成这样很没说服力欸。”我担心地说。
“我是爱哭鼻子的小涯嘛。”小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又说,“来来来,继续玩。”
除了爱哭,小涯也没什么娇气的反应。我放心了,我们又追逐了起来。在我离开的时候,小涯忽然说:“你会不会因为我爱哭鼻子而瞧不起我?”
我已经站在玄关穿鞋子了,听到小涯的问话,不假思索地说:“哭鼻子又不是杀人抢银行偷窃,我为什么要瞧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