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本可以不必提供帮助的。对待您闺密心中的一根刺,不落井下石已是仁慈。
您本可以不必跟我道歉的。这个世界上,骨肉至亲如我父,只有欺骗我、忽视我;如我母,只有打压我、为难我。更何况一个外人。
颜苏的心很柔软。您不也是吗?
面对这样的您和他,不再有交集,大概便是我仅能做的祝福了。
我这般不祥,带给周遭人的只有悲剧。
生而为人,我很抱歉……所以,谢谢。
方若好转身低着头一步步地走了。
她没有再回头。
她的手插在衣兜里,左边的口袋里有一块表。那是她带走的唯一一件有关颜苏的物品。
自那后,颜苏再没来学校。
人们对他的病众说纷纭,有的说他残疾了,有的说他一直昏迷,有的说他挂了。慢慢地,再也没人提及他了。
母亲一直昏迷着,颜母帮她转院换了别的医生。
方显成去了A国,临行前发了条短信给她,让她好好照顾自己。她面无表情地看完后,删了短信没做任何回应。
县城的房子终于卖掉了,用来支付后续的医疗费用。
很快到了期末考试,学业是她最强大可靠的朋友,在那样的境地中依旧公正慷慨地给予她回报:高一年级期末考试完毕,她总分一千零四十七分——又前进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