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葵几乎抑制不住地站起身来,但膝盖抬上去的一瞬间,她用意志压了下来。她记得少年的手压在她肩上的分量,他需要她信他,那她就信他。
阳葵纹丝不动地坐着,双手摊开着,她感到一道凌厉的风呼啸袭来,对准她被棒球帽遮住的额头。
她依然没动。
风劲越来越近,在离她额头只有十厘米的地方猝然减弱,有东西砸在掌心,她摸索着捏住,是棒球。
球落在掌心的那一瞬间,阳葵感到牙疼,是初智齿。它拼命地想要冒出来,想要强占一席之地。
梁文康很快跑回来了,眼睛亮亮的,完全没了刚刚那阵子的狠劲儿,似乎始终是阳葵记忆里没心没肺、阳光开朗的少年。
“你拆开看看。”少年热切地盯着阳葵掌心的棒球,像一只求主人表扬的大哈巴狗。
阳葵脑中闪过什么,对着路灯举起棒球,发现,在两道红色球缝的中央,有一个胶水黏结的横切面,她用力去掰,却掰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