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已经熬到油尽灯枯的地步,却还在为苏家的未来做最后的打拼。
可是最后呢?他爱的,不爱他的,他信的,不信他的……一人一刀一枪地把他最后得意志分割殆尽。
他说他累了,却不后悔。
我想象不出那是在多绝望的心境下说出的话。即便就此做遗言,他也没有丝毫的不甘。
医生再次从手术时出来,说上消化道出血基本止住了,等下就会苏醒,但需要卧床不可受刺激。只是腹腔……打开后,便默默缝合了。
“暂时,没有其他的办法遏制癌细胞,等到会诊以后再定一下治疗方案,是要保守还是——
他的家人都在哪里,最好都到场商量。”医生说。
“他没有别的家人,我就是他唯一的家人。”苏西航说:“我也是医生,虽然不是专攻肿瘤科,但我懂内行。
如果真的是到了末期,化疗的意义已经不大了。直接考虑肝坏死后移植手术吧。
我是他的孪生弟弟,用我的肝脏会有最好的愈后效果。”
“肝脏移植不像你想得那么简单,”医生摇摇头:“如果你真有这个意向,也要先接受一下体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