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橘摇摇头,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笑容。她捧起红薯暖手,纪景安揽着她的肩头,两人一起慢慢走远了。
口袋里的手机一直在嗡嗡作响,傅棋深却好像没听到似的,丝毫不去在意,只是眼睛死死地盯着纪景安和姜南橘离开的方向。
韩裕东已经跟在傅棋深身边多年,极懂得察言观色,傅棋深站在那里不动,他便也很知趣地一直站在离他不远不近的地方,直到傅知欢打来电话,才把两个似乎已经僵在原地的人唤醒。
“傅总,刚才太太打您的手机打不通,就把电话打到我这里来了,问您晚上要不要回家吃饭。”
傅棋深收回目光,垂下眼眸,淡淡地回答,“就说我在忙,让他们先吃,不用等我。”
他走出几步远,又转身对韩裕东说:“没事的话你也早点下班吧。”
傅棋深把办公室的门反锁了,脱下西装外套,松了松领带,仰面在沙发上躺下。这几年他心烦意乱,不想被人打扰的时候,经常像这样把自己关在办公室,把所有的喧嚣吵闹挡在门外,卸下一身伪装,他不是总裁,不是丈夫,不是爸爸,他只属于自己。
大约所谓万事胜意,平安喜乐,只是一句美好的祝福,人这辈子总是要有遗憾,有求而不得,辗转反侧,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他便不能停下来,只能强迫自己一直向前,始终向前。
傅棋深睡了一觉,醒来时已是半夜,他坐起来,大脑有瞬间的空白,不知道自己是谁,身在何处,不知道日日忙碌奔波为了什么,也不知道他将要奔向什么不知名的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