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依稀的树枝晃荡不停,就像地狱中逃出来的恶鬼,张牙舞爪挥动着手中的魂叉,等待旅途中行者前去送死。
可我们不是旅人,而是逃犯。
我不知疲惫的穿梭在田地中,宛如夜晚的一只大老鼠,回归最原始的方式,飞速捣腾着四肢,苟且偷生,仓皇奔逃。
“蜡烛还没灭,他们就在附近,给我搜!把二组的人也叫来!”赵队长严厉的喊声自背后土坡上传来。
闻言李善仁猛地推动我的腰,急忙低声说“快跑,磨蹭什么。”
我吓的扒地狂奔,不止是因为远处的警察,也怕惹恼紧贴在身后的李善仁,生怕他觉得我碍事,拔刀将我捅死。
这种时刻,我的命一文不值。
边挪动身体我边算计着,三辆车至多不过15名警察,荒郊野外,暗夜无月,四面八方皆是可逃跑的生路,想要准确抓到我们的概率非常小。
垄沟深长望不到尽头,我们与土坡的距离渐渐拉开,等我感觉身体乏累,想要喘息时发现已经爬出去数百米远,电线杆处的警车看起来就像是格尺上的标记码,闪着光点。
我从未想过自己有如此过人的运动能力,人在绝境中能够激发潜能,此言非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