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尔斯泰主义者跳起身,大大地挥动手臂,要砍断弗拉维乌斯的头似的,大喊道:“如今人民跟着自己的敌人与自己的朋友作对。人民不是自愿,而是在武力威胁下,被驱赶上阵的。你们的弗拉维乌斯关我什么事?”
小神父和他们争得面红耳赤,互不相让,但争论的不是一些基本原则,而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因此已谈不上是争论了。
“真理就是爱。”托尔斯泰分子喊道,他的眼睛里闪动的是仇恨和蔑视的光芒。
我被这种热烈的争论弄得头昏眼花,抓不住话里的要旨,我甚至觉得脚下土地都被他们的争论搅得摇晃起来,害得我绝望地感到,自己居然成了世上最最愚蠢、最最无知的人了。
托尔斯泰主义者手抹着涨得绯红的脸上的汗水,嚷嚷道:“丢掉《福音书》,忘了它,免得再胡说八道!把基督再次钉在十字架上!这样就更虔诚了!”
我面前竖了个大问号:怎么回事?如果说人生就是一场为争取幸福的不屈不挠的战斗,仁慈和爱心只会妨碍斗争的成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