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叔遥道:“也该明白一点儿了。”梁寒山道:“人家都说她的戏像夏秀云,我看不但像,而且是青出于蓝。难道夏秀云就是她的老师?”贾叔遥道:“她也并没有拜门。不过经人介绍之后,夏秀云常是尽义务和她说戏。”梁寒山笑道:“那太危险了。像夏秀云这种人,还屑于做柳下惠不成?至于薛老板呢,她又何尝不是个多情人。”贾叔遥笑道:“这是人家儿女私情,我们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夏秀云以师兼友,对于她确是爱护备至。经济方面,少不得也有点儿帮助。”梁寒山笑道:“居然还有经济上的帮助吗?这关系就更觉得深切了。”贾叔遥道:“唯其是这样,所以她屋里的陈设非同等闲。她不但陈设得好而已,真个还有点儿雅人深致。
若说是一个文人来拜访她,或者作一首送她,她却是很高兴的。”梁寒山道:“文人我们不敢自负,若说仅作诗,这却非难事。你上次约我,可以介绍和她见面。现在到了时候没有?”贾叔遥沉吟着道:“去倒可以去。不过这薛老板和他人不同,她有些孤高自赏。我们若是不得她的同意,突然而去,她有些不乐意的。最好是我先去和她说一说,过两天我再和你去。她虽不见得有盛大的欢迎,我相信她对于你,一定是十分客气的。”梁寒山笑道:“据你这样说,这倒有些像去觐见大总统,先要向传达处挂号了。”贾叔遥道:“这也难怪,我们设身处地,给她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