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黄抖了抖毛,威风凛凛地站起来,看这架势,更像是一头白狼。
这艘画舫有两层,飞檐翘角,处处雕梁画栋,丝毫不比岸上的阁楼差。走进去热闹非常,如同集市,第一层大厅中央是个戏台子,台下摆着桌椅,专供人吃酒、喝茶、听曲儿的。往上一层更喧嚣,楼毓四处看了看,发现此处与赌场无异,摇骰子和砸银子的声音处处可闻,入口和出口皆有人把守。
“这是哪家的产业?”楼毓问。
蔺择秋说:“千重门。像这样的画舫,沉水江上不止百来艘。”
楼毓感慨:“果然是富得流油啊……”
她掏出钱袋在手上掂了掂,问:“要不要来一把?”
屈不逢跃跃欲试,面上却无比纠结:“择秋说了,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可大赌都是由小赌发展而来的,容易上瘾,我不试。”
楼毓笑:“确实如此,那你便乖乖站在旁边看吧。”
场上名目繁多,除了骰子,还有投壶、弹棋、射箭、象棋、斗草、斗鸡等等。楼毓自是对射箭最有把握,但她选择了樗蒲。规则并不复杂,双方执棋子在棋盘上行棋,相互追逐,也可吃掉对手之棋,谁先走到尽头便为赢者。
前脚有个书生输得痛哭流涕走了,楼毓后脚就顶了他的位置。
棋盘对面的人见来的是个姑娘家,不免轻敌,不含多少善意的目光在楼毓脸上打量。楼毓持杯抿了口酒,瓷杯在掌中无声碎裂,于指缝间化成齑粉。对面的人见此情景打了寒噤。